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念着,这会儿可就一路到了县衙大门前头。到底是来惯了的,衙役见了只管笑呵呵的招呼了声,不过他也会卖乖,拿了十几个铜板递过去,只说是帮着村里的后生置办田地,让人引着去见了县主簿。
这番买卖并没有生出什么波折,毕竟银子到位了,加上他又塞给了帮忙入册登记的衙役八十来文铜板,不仅让人眉开眼笑,更是一路把他送到了县衙门外。
说起来登记入册的差役其实是上了年纪考过秀才却没考上的读书人,如今年纪大了,为着养家糊口寻了这么份营生。只是这年头,来官府衙门登记人口跟田地的人少之又少,他的油水自然也是整个县衙最少的。就算偶尔来那么两个,也不过是穷苦百姓,他倒也不好收人家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铜板。
可这一次不一样,张里正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银子的山头,想必背后要买山的那个张满囤是个有家底的。这八十来文钱,他收的心安理得。
送走了张里正,刚刚入册的差役一回头就瞧见对面过来,刚刚跟外头引道儿的俩衙门弟兄。他脚步一顿,暗下捏了捏袖子,确认那些铜板收好了,这才笑着走过去跟人说起话来。
这么两厢一谈,刚得了好处的三个人不由得就感叹起来,自然的对张满囤这个名字也就记在了心上。只是其中一个总觉得刚刚听到的名字似乎很是耳熟,可再想时候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