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哪,先生!”普朗夏对达达尼昂说道,“您瞧瞧那个张着嘴呆望的家伙,您不认得他了吗?”
“我认不出来了,”达达尼昂答道,“不过我敢肯定,我绝不是头一回见到这张脸。”
“当然,您确实不是头一回见他,”普朗夏道,“那是可怜的吕班,就是德·瓦尔德伯爵的跟班。一个月前,咱们在加莱,正往港务总督老爷的乡下住处走,您好好地照料了那位伯爵先生一番。”
“啊,没错!”达达尼昂叫道,“我现在认出他来了。那你呢,你觉得他还能认出你吗?”
“说实话,先生,他当时慌成一团,我估计他已经记不清我长什么样啦。”
“那好,你去跟那小子聊聊,”达达尼昂吩咐道,“谈话的时候打听一下,看他的主人是不是死了。”
普朗夏下了马,直接走向吕班,后者果然认不出他来了。两个跟班立刻无比投契地聊了起来,达达尼昂把两匹马赶进一条小巷,围着那座房子绕了一圈,然后回到原来的地方,躲在一排榛树墙后面,听着那两个跟班谈话。
他刚在树墙后观察了不一会儿,就听见车轮的声音,并看见米莱狄的马车正停在自己面前。他绝不会弄错,因为米莱狄就坐在车里。达达尼昂紧贴着马脖子,这样他能看清一切,又不会被对方看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