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浮揪着他耳朵的手忽然移下去,抱住了他的脖子:“敬海子。”
唐意风附和:“敬海子。”
她不喜欢回望过去,也从不空想未来,只有现在,这一刻,她很想留住,今天晚上这冷冽的风,漆黑的夜,擦着眼睛飞驰而过的灯光,还有那个贴近她灵魂深处的人。
小区门口保安室外围着一群人,毛大爷正在清场:“都赶紧回去,多少年的邻居了,看什么看?”
看到江浮跟着唐意风一起从机动车道进去,毛大爷冲江浮喊道:“工哥,你妈……”
江浮抓着唐意风肩膀的手蓦然收紧,头回得十分慌张,目光穿过那群好事者围着的人墙,她看到了家嫆。家嫆整个人瘫在保安室外,已经醉得不省人事。
唐意风捏住刹车,没回头:“明天见。”
“明天见。”江浮松了一口气。
跳下车低着头朝家嫆走过去,酒臭和刚从胃里吐出来的污秽物的酸腐味裹在冷冽的风中向她扑来。
那密密匝匝的压迫感如同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传来的鹤唳风声,刺激着她的神经,让她胃部开始止不住地痉挛,浑身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,终于在距家嫆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,她没忍住“哇”的一声吐了出来。
上到二楼的唐意风听到江浮的声音,脚步突然停了下来,喉结滚动,心里一阵刺痛,接下来上楼的每一步,都如同光脚走在刀尖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