沫儿喃喃道:“文清,我们要死了。”慢慢地倒了下去。
眼前的气流慢慢定型,一个接着一个,仿佛竹签串着的糖葫芦。沫儿伸手去抓,却被婉娘一巴掌打开:“小馋猫!”
不对,不是婉娘,婉娘的手没有这么硬。是纸扎人!
沫儿的手掌一阵钻心的疼痛,黏黏糊糊的,似乎流了血。朦胧中,视线竟然穿透了那片混乱的纸人,看到十几口大锅排成两行,其中的火炭发出暗红的冷光,无数个鬼脸交替闪现,发出无声的嘶吼;旁边站着十二个纸人,各拿一根摄魂灯,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后退一步跳舞:左扭三下,前进一步,右扭六下,后退一步,再将灯笼举过头顶,对准大锅。纸人身上的白衣发出刺啦啦的声响,让沫儿觉得这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左臂又一阵刺痛。沫儿原本麻木的神经突然被刺得一个激灵,猛然想起,这不是大年初一那天看到的情形吗?!沫儿想也不想,用力甩手,指尖的血一连串儿地甩在离他最近的纸人身上。
血滴之处,纸人的白衣渐渐变成一个暗红的大洞,随即冒出一股青烟,片刻工夫,一个纸人烧了个干干净净,发出噼里啪啦犹如竹子一般的响声和毛发烧糊的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