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之荣被割了舌头,点了穴道塞在底仓,四个扬州分舵有操船经验的弟兄分别充当船夫、船老大,护送二人从运河北上。他们的船小轻便,又没装什么货物,比运河中其他纲船货船速度快很多,一路之上,每当路过满清设立的船闸钞关,对方只看船身大小和吃水,便知道船里没装什么货物,乃是客船,这边再送上几两十几两银子的贿赂,一般便没兵丁上船罗唣了。
在山东聊城,碰到有一艘只有五六个兵丁的钞关巡查小船,那绿营外委把总收了二两银子,仍然非要上船看看。好言难劝该死的鬼,青木堂兄弟扮的船夫阻拦不住,便也不再和他废话,冷笑着目送他带人大摇大摆直闯船舱,就再也没有了声息。船只浑若无事继续前行,行出一段到了没人处,船尾噗通噗通扔下几个麻袋,世上就算没这几个绿营官兵了。
一路顺风吃风,无风摇橹,二十多日后的傍晚,就到了天津。几人也不进天津城,在城外河湾一处隶属天地会的私港停靠,刚下船就有个眼熟的兄弟匆匆迎上来:“香主,您可算回来了,京中传来消息,沐王府的人找了您快一个月了!京城的兄弟也是,都快急疯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