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穿着一身青色的裙衫,打扮利落干净,眉眼处透着世故厉害。她手里挎着个篮子,站在外头,捂嘴咯咯直笑。
三堡扭头见了人,只道:
“你咋来了?”
“你这个榆木脑袋,仰头竖脑的别吓着了人,我自是要来的。快、穿上你的衣服去!别搁这儿丢人现眼啦。”
她从篮子里丢出来一件褐衣,扔在了三堡的怀中。
然后笑盈盈的走到了秦深的跟前,目光上下逡巡打量,抿着笑握上了她的手:
“果真是宫里头出来的人,这样貌、气质就同咱庄户人家不一样,藏也藏不住,也怪不得我家三愣子把你当做了逃难的建州人,一心想着劫杀你哩——你命大福厚,这点小事儿是半点伤不着的,不过到底是吓着了,我拿了些鸡蛋过来,你可别嫌弃!”
她说话滴水不漏。
把自己丈夫摘了出去,又把秦深从头到脚夸了一遍,人情面儿也做足了,若秦深再想要兴师问罪,怕也没法子再开口了。
“您是——”
她还不知道怎么称呼。
“叫我巧姐就好了,村子里都这么唤我。”
“巧姐。”
秦深淡淡唤了她一声,不着痕迹的,把手从她掌心抽了出来。
“诶,你是来找我家小五的?莫不是——”
她话说一半,眼珠滴溜直转儿,等着秦深自己开口,来印证她心中的猜想。
“他是我儿子,一直跟着我在京郊滩头村生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