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牧和他的爸爸很快赶到。萧绒绒被一脸惊慌的周牧紧紧抱在怀里,却头晕得挣扎不开。周伯父则在安抚着情绪激动妈妈的情绪,声音轻柔。
萧绒绒被他们送去医院,周牧还抓着她的手,力气大得连指甲都要掐进她的肉里。她小小地呻吟一声,周牧将她的手攥得更紧。
而周伯父的车,正风驰电掣地路过关北的理发店。
她连关北的身影都没有看见,只能从后视镜中看见那温暖的昏黄灯光渐渐变成了如豆的一点。
她鼻子一酸,眼泪像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。
周牧手忙脚乱地为她擦眼泪,一点也不像平时那生人勿近的样子。在他的瞳仁里,她看见了无助可怜的自己,以及她无比熟悉的怜爱和珍惜。
伤在额角,还是剪掉了那一块的头发。
萧绒绒婉拒了周伯父和周牧要将她带回周家休息的提议,她实在是害怕见到周伯母那张冷淡又鄙夷的脸。周牧却执意要送她回家,她只好在他们的目送下推开别墅沉重的大门。她躲在爬满青藤的墙后,直到听见车子的引擎声远了,才慢慢地走出来。
家里漆黑一片,不知道里面还是不是满地狼藉。
“北方”门前的灯已经灭了,连大门都关得紧紧的。她腿一软,瘫坐在门口。空荡荡的肚子叫了起来,她这才想起,好像今天一天都还没吃饭。
萧绒绒抱住自己,试图抵御夜里的寒风。她尽量不让自己呜咽出声,那样丧失尊严的姿态,实在太过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