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唔,他不是那样的人。可是汤姆却也不肯受谁的气。”奥尔的口气非常得意。“汤姆,他不大作声。可是—你得当心!”
“—我跟他谈过话。听口气,他不像个脾气坏的人。”
“他不是那种人。平常他脾气好极了,可是谁要惹起了他的火气,那就不得了。”那个年轻人磨着最后一个气门。“要不要我帮你把这些气门装上去,把车头盖好?”
“也好,要是你空着没事的话。”
“我该睡一觉了。”奥尔说,“可是看到一辆拆开的汽车,也不由得手痒,非帮帮忙不可。”
“,我有个帮手可太高兴了。”那个年轻人说,“我叫弗洛伊德·诺尔斯。”
“我叫奥尔·乔德。”
“我见到你真高兴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奥尔说,“就用原来的衬垫吗?”
“只好将就着用吧。”弗洛伊德说。
奥尔摸出袋里的小刀来,把那个气门刮了一刮。“嗐!”他说,“我最喜欢的就是弄弄发动机。”
“跟大姑娘比呢?”
“唔,大姑娘也喜欢!我真想把一辆罗尔车拆开来看看再装好。有一次我在一辆十六号的凯迪拉克车盖底下看了一阵,哎呀,那玩意儿可真叫人看了过瘾。那是在萨利索—那辆十六号的凯迪拉克停在一家酒馆门口,我就把车盖揭开了。有个家伙走出来说:‘你干什么?’我说:‘只不过看看。这真是太棒了!’他只是站在那儿。我想他从来没看过那里面的机器。他只是站在那儿。是个戴草帽的阔佬,穿的是条纹衬衫,还戴着眼镜。我们什么话也没说,只是看着。不一会儿,他说:‘你想开开这辆车吗?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