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这咳嗽声竟像是会传染似的,车外的刚觉得好了些,车里亦传同两声轻咳,声音清亮爽脆,是个女子的声音。
那后生“吁”的一声,勒住了大黑骡,转过头来问候道:“主母,你怎么了?”
车里的那个女子回道:“我没事……钟辰,你听,起风了,得找个地方躲一躲,唉,连日赶路,倒是连这个规距都忘记了。”
那个叫钟辰的青年跳上车辕,极目远眺,远远地望见前方似乎矗立着一座废弃的土城,墙墉高峻,正好可以用来避风,他喜道:“主母……”
谁知刚说了两个字,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一阵歌声,乐声既激昂高亢,又有些绵长幽怨,在空中似有似无,极是诡异。
钟辰一听这歌声,悚然一惊,立即警觉起来,从腰间拔出一支短剑,跳下车辕,在骡车四周疾速地绕了几圈,却没有发现任何异状。旷野平畴,几乎没有藏身之处,敌人如果是在此时靠近,断断没有发现不了的道理。
钟辰稍稍放下心来,伫立在车旁,凝神静听,只听歌中唱道:
“攻书学剑能几何?争如沙场骋偻罗。手持绿沉枪似铁,明月,龙泉三尺斩新磨。堪羡昔时军伍,谩夸儒士德能多。四塞忽闻狼烟起,问儒士,谁人敢去定风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