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定有着很悲惨的童年吧?岑旷禁不住这样猜想。在她的面前,叶空山是一个高深莫测的智者,一个懒散却长于破案的捕快,一个牙尖嘴利的浑球,一个似乎懂得所有事情的老师。她简直无法想象,这样一个人会被自己的亲哥哥如此轻蔑侮辱,还能展现出习以为常的神态。这是一个陌生的叶空山,一个她过去无法想象的叶空山。
这原本是和她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,但她还是禁不住要去猜想叶空山过去的生活,并且这样的猜想一次次地刺痛了她的心。
“你为什么不问我?”叶空山问。
岑旷侧过头,看了叶空山一眼,没有回答。此时两人各自骑着一匹快马,正行走在宛州通往中州的官道上。从清晨出发之后,到现在已经是中午,几个时辰中,两人几乎没有说一句话。岑旷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,却又始终不敢问出口。
“是不是担心你想要问的问题刺激到我,让我伤心?”叶空山又问。
岑旷很想摇摇头,但她天生不能说谎,迟疑了许久,只能开口回答:“是的。”
“放心吧,我没那么脆弱。”叶空山说,“前面有一家酒肆,我们歇歇吃点东西,我把事情都告诉你,不然这一路你非得憋出病来不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