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爵夫人那时简直像殉道的圣·洛朗受着火刑一样。
法官又道:“……关于这一点,我需要你给我解释。太太,我并不要求和你算一笔笔的账,只是想知道要六万法郎才能应付的排场,你一向怎么支持的,而且支持了这许多年。在日常生活中办得到这一点的女人固然有的是,但你不是这等人。请你告诉我,你可能有很正当的办法,例如王上的恩赏,或是最近得到的公家津贴等等;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,你必须由丈夫授权才能领到款子。”
侯爵夫人只是一声不出。
包比诺接着又说:“你想,特·埃斯巴先生可能起而自卫,他的律师可以名正言顺的探听你有没有欠债。这个内客室最近才换过家具,府上每间屋的动用器具都不是侯爵一八一六年上留给你的了。耶勒诺母子的家具,你刚才告诉我已经很贵,你的当然更贵,因为你是一位贵族太太。我虽则当了法官,到底是个人,可能错误的,请你给指点出来。要把一个年富力强的家长宣告禁治产,你该想到法律教我负的责任,想到法律限令我们作的严密的侦查。所以,侯爵夫人,请你原谅我所提出的那些问题,那在你是很容易解释清楚的。一个男人为了精神错乱而被禁治产以后,需要有个财产管理人。将来谁当这管理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