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有十分钟,我们都不说话,继续跋涉。突然,在我边上的乌姆宝帕裹起毛毯,抓住我的胳膊。他的腰用腰带紧紧地扎着,他说这样可以减少饥饿感,这使他的腰看起来像女孩子的腰一样。
“看。”他指着山顶一个突出的斜坡说。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云,在两百码外的雪中好像有一个洞。
“那是洞穴。”乌姆宝帕说。
我们迅速赶了过去,发现那个洞果真是一个洞穴的入口,毫无疑问,这里真的就是达•西尔维斯特拉写的那个洞穴。我们走得并不快,因为到达这个避身处时,太阳已经迅速落下山去,整个洞穴里漆黑一片。由于海拔很高,这里的光线非常微弱。我们爬进洞穴,发现这个洞穴好像并不大。我们喝下了最后的一点酒,每人还不到一口,然后挤在一起取暖,试着在睡梦中忘记自己的痛苦。但是天气实在是太冷了,我们怎么也睡不着。我相信,在这个海拔高度,温度至少有零下十四五摄氏度。对于我们这些身体疲惫虚弱、缺少食物、经历过沙漠炎热的人来说,这个温度意味着什么,相信读者能够想象得到。完全可以说,这是我到目前为止最接近死亡的感觉。我们就这样静静地一小时一小时地忍受着寒夜,慢慢地感觉着周围的霜冻时而刺进我们的手指,时而刺进我们的脚、时而刺到我们的脸。我们使劲儿往一块挤,但仍然无济于事,又冷又饿的身躯感觉不到一点儿温暖。有时,我们中的一个人会偶尔不安地睡上几分钟,但是睡不多,不过也许这是幸运的,因为如果我们睡多了,我怀疑我们是否还能再醒过来。确实,我相信我们就是靠着意志力在坚持着,才使自己活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