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夫刚刚离开,他说您身上有许多外伤,日积月累恐伤及了内里,应待好生调理。”
桓灵还没能完全从惊扰她的噩梦中醒转,茫然的看着这间陌生的屋子,喃喃问道:“这是哪里?”
“这是百里将军在秋山的别院。”
百里将军四个字,唤回了桓灵的意识。
她沉默了半晌,继而才重新问道:“他人呢?”
他,指的当然是百里重元本人,老妪浑浊的老眼看不出任何情绪,牵了牵满是皱纹的嘴角,道:“今夜是将军的小登科,他当然在府里陪着夫人。”
小登科,新婚夜,夫人……
桓灵心口一刺,抓着被子的手指悄然收紧。
是啊,他背弃了他们之间的诺言,娶了谢国公府的嫡女,而她,如今不过是个企图缠着他的罪臣之女。
可她怎会是罪臣之女,桓家怎么了?她的父亲怎么了?
桓灵急切的翻身爬起,下床的时候膝盖一软,差点跪地。
几年前,北蛮动乱,百里重元的父亲身为西北大元帅,却弃了边境退守板城,边境百姓死伤无数,朝中有御史鉴百里元帅有通敌卖国之嫌,将元帅府一干人等押解大牢候审。
将士在外抛头颅,洒热血,朝中的人竟然只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便如此对待一国之元帅,更何况,百里元帅还是皇帝的大舅哥。
桓灵怎能容忍他人对未婚夫家的污蔑,哪怕家族不肯相助,她一介女流势单力薄,桓灵都没有放弃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