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“日本人可不管是谁的媳妇,他们见到女人就会抓起来。”
梨花想了想说:“那我假扮成男人不就行了。”
我说:“假扮成男人也不行。”
梨花说:“凭什么我就不能去?”
我说:“不为什么,你就是不能去。”
梨花眼泪流了下来,她说:“我就是要去,我要亲手杀了保长,他把我害惨了,把我爹害惨了。”
我知道一个女人走进城里,会增添很多危险,我坚决不同意。
白头翁说:“梨花可以去,女扮男装就行了,我们也应该去。关键时刻,彼此能够有个照应。”
赛哥也说:“我们可以去,梨花也能去。”
白头翁和赛哥都说梨花可以去,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。
第二天,我们走下了武周山。
我们是一个杂耍班子,白头翁装扮成师傅模样,背着双手,口中叼着烟袋,独自走在前面;我装扮成伙计模样,推着独轮车,肩膀上搭着绳子;梨花是小徒弟打扮,穿着崭新铮亮的衣帽;赛哥是大徒弟打扮,走在后面压阵。
我们走到城门口的时候,遇到警察检查,警察把我们车子上的杂耍道具翻了个遍,又把我和白头翁的身上摸了个遍,当他要搜查梨花的时候,梨花吓得脸色煞白,双手抱在胸前。
白头翁走过去,给警察的手掌心塞了几块银元,他说:“我这个小徒弟,是乡下刚来的,没见过世面,他一见阵势,就吓坏了。老总高抬贵手,我们都是良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