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而求其次,对于有才无德者,如戴笠之流,蒋介石虽用而不信。道理十分简单,这些人不足以临危授命,喜弄权而善谋私。戴笠自己就有体会,军统活动最嚣张之际,他也曾想利用自己的势力,混到三民主义青年团中谋一份体面的差事,在政界中打一条出路,换一换人们对他这个杀人魔王的印象,但蒋介石就是不允。戴笠自己就惶恐地对别人讲,如果他不死于共产党手里,有一天也会死在委员长手里的。
对于既无才又无德的人,蒋介石是重点考察他们对于自己忠诚的程度,像汤恩伯、刘峙等,抗战时期,这两人率领的军队殃民有余,御敌不足,有多少人建议对他们军法制裁,但蒋介石仍对之庇护有加。这一点连宋美龄都看不下去,逼得蒋介石向夫人大吐苦水,“有谁能像他们那样听话,舍其又用谁呢?”蒋介石是有难言之隐的。
想到这些,蒋介石就更感到对面坐着的陈布雷人才难得了。他没有催促他,只是静静地等待。
“蒋先生,汪兆铭此次私赴昆明,不能等闲视之啊。”
“说说你的看法,”蒋介石专注地倾过身子。
“据戴雨农的报告,早在几天前,汪夫人已经将家中佣人遣散,她的两位男女公子也借去香港读书为由退了学,由陈春圃送往昆明。现在他们夫妇又同机去昆,事情不是出于偶然啊。”陈布雷抬头望了望蒋介石,又接着说:“云南方面与中央素有间隙,汪夫人今年春去云南视察,曾专门面晤龙云,双方关系一直不错,如果汪兆铭有心投敌,龙云化外之人,不明大义,后果不堪设想,足以混淆中外视听,影响抗战至深至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