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们像看小傻子似地打量着他。
当。
有人手中的锄头不小心歪了一下,碰在对方的锹上,警醒似地,呯呯乒乒声又纷乱响起,盖过宣六遥和莫紫萸稚嫩脆亮的疾呼:“别打啦---别打啦---”
莫紫萸恨不得手中有一把枪,冲着天“呯呯”两下,包管他们服服贴贴。
“行啦,别喊了。”
脚下突然响起一声苍老的劝阻声。
两人吓了一跳,低头望去。
一名满脸是血的瘦巴老人半躺在鹿脚边,手边垂着一把磨得黑亮的镰刀,正无可奈何地抬头看着他俩。
宣六遥跳下鹿背。
老人身上有血,也不知伤了哪里。宣六遥一时不敢扶起他,只能问道:“老人家,看你们都是乡亲,怎么打成这样?”
“他们把沟渠往我们田里挖,每年挖上几分,年年如此,已经占了我们好几亩地了。”老人很是愤恨,好在已经力竭,要不然还能爬起来再挥三刀。
土地自然重要,但为了一亩三分地豁上人命,值么?
在靠地吃饭的村民眼里显然是值的。
宣六遥自然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,让他们放弃土地,何况他们也不会听他的。
只是打成这样,都血肉横飞了还在一个接一个地顶上去,着实看不过眼去。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丢了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