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久之前,这个公馆的主人也就只拥有这座房子,这个树木葱茏的临街庭院,以及由这道铁栅门关闭的花园这点儿家业了,因而长久以来,这道高大气派的大门就不开启了,尽管两个石花盆里的天竺葵悦目赏心,叶脉分明的绿叶和紫红色的花朵随风摇曳。铁栅门外有一片五十公亩的秀美菜园,当时附属于这座宅院;然而,投机这个魔鬼却画出一条线,即一条街要一直修到菜园边缘,街道尚不存在就已经授了名,写在一块褐色的铁牌子上。于是,卖掉菜园作为临街建房之用,则不失为好主意,可以同人称巴黎大动脉的圣奥诺雷街争雄。
可是,在投机方面,谋事在人,成事在钱。命了名的街道在摇篮里就夭折了,菜园的买主付了余款,却未能以预想的价钱再出手,只好待价而沽,迟早有一天价钱上去,大大补回买地和资本闲置所受的损失,眼下仅以每年五百法郎的租金租给了菜农。
这就等于以千分之五的利率把钱投出去,这实在显得微薄。在这年头,许多人放贷要收取百分之五十的高利,还嫌赚得太少呢。
这样一来,正如我们所讲,从前与菜园相通的铁栅门就闲置不开了,合页全锈蚀了。不仅如此,为了防止那些脏兮兮的菜农偷窥,以下流的目光玷污这贵族之家,铁门栅栏又加上一道六尺高的木板墙,虽说木板之间还有缝隙,不能完全杜绝窥视,但这里生活严谨的人家并不害怕人偷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