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飞雪喘着粗气,听着蔷薇的诉说,双手紧握,便是连呼出的气吸中也带上了狰狞的肃杀之意。
“这个时候,你姊姊却扑在恒王怀里哀哀低泣了起来,边哭边道:我舍不得离开你,我不想离开你,可是,我却不得不离开你,她要带我走,我……我若是以后不能再见到你,我……真的不想活了。”蔷薇学着夜无色的语气、模样和神情当真学得惟妙惟肖,宛若此刻的夜无色真的站在夜飞雪的面前,在哀然悲泣的模样。
“恒王当既就急了起来,红着眼睛问道:是谁要带你走?你姊姊不肯说,摇着头,痴痴地望着他,只是默默地流泪。我虽杀人无数,但看到你姊姊这样的眼神,这样的泪珠,这样的表情也要心软了。不要说那个恒王,他都快被她弄疯了,只是一个劲地问她到底怎么回事。你姊姊似乎被他逼问不过,终于告诉他,原来是她的娘亲来了,准备等冷家休了她之后,就带她回家乡去,然后再让她嫁给另外的男人。她说她不能违背她娘亲的意愿,她已经想好了,如果她的娘亲非要带她回家,她就唯有一死了之。”
“她撒谎,她撒谎,她撒谎!”夜飞雪气得几欲再吐出口血来,指尖几乎掐入肉中,鲜血淋漓之下,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。
“是的,她在撒谎。可是那个恒王早已经被她迷得失了心窍,迷得神魂颠倒,对她说的每一句话,都是深信不疑。他当下跳了起来,杀气腾腾地说要去杀了她的娘亲,她把他死死抱住,哭着求他不要这么做,她说她自己命苦,如今她娘亲非要把她带回去,她也只能听她娘亲的话,除非……说到这里,她不说了,抱着他只是哭。恒王急了,问她,除非什么?她仍是老样子,先是不肯说,被他逼问不过,才说:若是这个时候爹爹在家乡发生什么事,突然下了监狱,娘亲一定会急急赶回去,她一定会忙着解救爹爹的事,而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下去。可是爹爹为官清廉,他……他会出什么事呢?于是,恒王便冷笑着说:你爹爹粗心大意,说不得把官印丢了也未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