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行,”另一个接嘴道:“今天的情形,打仗不能再靠老一套了。我总觉得,咱们对共党之战,要什么有什么,就差了一样东西,而这样东西正是本党口口声声挂在嘴上的东西,而在事实上却无影无踪的东西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是‘革命’!”
蒋介石吓了一跳,听另一个辩道:“本党几十年以来,总是说‘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须努力’,本党似乎并没有不革命吧?”
房中那人又在叹气:“唉!凡事以美国的马首是瞻,领袖尚且不敢径赴台北,我们清夜扪心,这种俯仰由人的事实,与‘革命’相差多远?老朋友!”
蒋介石实在听不下去了,也不想进去痛骂一顿,他们说的实在没错。这种追随到底的忠臣已不多见了,蒋介石决定饶他们这一回,但返房之后,心思更乱:“唉!美国,”他想:“美国,美国,美国,美国……”
美国什么?蒋介石心头如打翻了五味瓶,辨不出滋味来,困顿疲乏,他就这样昏昏沉沉睡着了。醒来已近中午,陈诚早已来到。一见面便说:“屏东有消息来,说孙立人在那里口出大言,我们是非小心不可了!”
蒋介石急问:“孙立人有什么新花样吗?”陈诚道:“新花样是没有,只是有些情报,说他这几天在屏东逗留,鬼鬼祟祟,企图不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