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。
临关门前,安夏和坐在车里的欧文挥了挥手。欧文回以温柔一笑,也挥了挥手。远远地,欧文瞧见安夏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,下意识地想问那是什么,随之冒出的答案瞬间让嘴角的笑容凝固,也戳破了心里咚咚敲响的小鼓。
他怎么就忘了,她手中还拿着那个装着领带夹的盒子。
回屋后,安夏打开灯,屋里的家具摆设一眼便足以看清。除了日常家电,客厅里只有沙发和餐桌,卧室也十分简洁,除了床、书桌和衣柜,再无多余的装饰品,甚至连个抱枕和布娃娃也没有。浴室里摆着日常洗漱用品,而厨房则空无一物。
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的生活变了,变得连她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。
脱掉高跟鞋,安夏赤脚往房间走去,顺手关了客厅的灯。她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书桌上,站在卧室的窗帘后,看着楼下银色的跑车绝尘而去。
风吹起墨绿的帘子,月光照在帘后那张白得不像话的脸上,退去蔷薇色的伪装,就连那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浓墨一样的悲伤。
安夏解开盘起的长发,海藻般的卷发瞬间倾泻而下。她抱着双臂,缓缓蹲下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放在阳台上的未完成的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