冼青鸿恨不得把自己吊在房梁上痛打一顿。
透过门缝能看见外屋的灯灭了,冼青鸿蹲在门口看了一会儿,大约知道叶延淮已经睡下。她犹豫了片刻,将那表戴到手腕上,抱着枕头出去找他。
小衡那床本就是搭起来的,底下几个木箱,上面架了层木板。她往上一坐,木板竟然翘了起来。
冼青鸿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。
叶延淮本也就是不太想说话,万万没想到她竟直接钻了进来。两人一阵折腾,床板险些被他俩弄翻。
“冼青鸿!”他压低声音警告,“你干什么?”
冼青鸿说:“里面太冷了。”
“里面有炉子,外面才冷。”
“对呀,外面也冷,里面也冷,不如两个人挤一挤。”
叶延淮被她气得说不出话——虽然这么一折腾,倒真是暖和了不少。
两人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,在夜色里凝视着彼此,都是亮晶晶的。
“延淮,这手表是要送我的吗?”
“不是。”
“上面还有个鸿雁呢,不是送我是送谁?”
“送一个不把它砸了的人。”
冼青鸿明明理亏,嘴还硬得像鸭子一样,“那你直接送我不就好啦,干吗要和我抢啊?要是不抢,我肯定不会砸它的嘛。”
叶延淮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一次腾起,“你个蛐蛐脑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