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叙很多年后才又见到六弟,那时他神医之名已经传遍天下。因战事吃紧,他来边关做过一段时间军医,后来又走了。
算起来,又是很多年没见了。
“大哥不必多想,宗家很好,我现在很好,各得其所,这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“我总是说不过你。”宗叙摇头苦笑,又问他,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扎营?”
钟岳笑道:“我好歹也是宗家人,如何判断行军痕迹,还是懂的。”
他顿了一下,又道:“其实,这次我是特意来找大哥的。”
“特意?”
钟岳点点头:“前几天,我收到一封信,是我一位好友寄来的。他托我来游说你。”
“游说!”宗叙皱眉,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钟岳毫无隐瞒之意,取出那封信,递给宗叙。
宗叙飞快地看完,一时间神情变幻,既震惊又难过。
钟岳看他神色,微叹一声:“大哥是不是很伤心?不瞒你说,我看到信的时候,也是这样想的。我们宗家付出性命维护的人,竟然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六弟!”宗叙低喝一声,制止他,“我们忠于的是那个位置,和别的没有关系。如果心生埋怨,便不纯粹了。”
钟岳却静静看着他,半晌才道:“大哥,我和你不一样,离开宗家这么多年,我不会再像你们这样,一力要求自己忠诚为先。”
“那你来做什么?劝我也背离祖训?”宗叙声音略高,带了些微怒意,“你知道这一步,无异于越雷池,绝对不可以踏出去。一旦踏出去,我们宗家就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