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次,她快要忍不住,想问他该怎么办。
当他走进丹茜宫,向她微笑的时候,她却想含泪说:“陛下,我有身孕了。”也许他会笑她庸人自扰,喜事何必哭哭啼啼。可那只是幻想。她没有说出口,像平常一样微笑着和他并肩走入宫中。
当他从棋局上抬起头望向她,她想平静地说:“陛下,我有身孕了。”也许他会吃惊地睁大眼睛,落下一步错棋。那同样是幻想。她还是什么也没有说,小心翼翼地在棋盘上放置一子。
为什么每次都能忍住?或许是担心,他不会把这当作一个喜讯,像迎接睿歆那样迎接她的孩子。她焦虑地冒出一个念头,想要对他发誓:即便生男,至多封王,绝无他想。可下一个瞬间,她又难过得想要哭出来——承诺不过是片刻消失的话音,就算人人信得过她,谁能相信宰相扶植新皇后,只是等着她生下一位亲王?
皇帝好像没有发现她的情绪起伏异于平常,日子到了就前往皇极寺。素盈失去了向他坦白的机会,接下来的十天只好暂时放开这事。
头三天无事。每日有内侍来往于皇极寺与宫廷之间传递消息,总是差不多——圣体无恙,寺中平安。第四日有些无聊,素盈召肖月瑟来弹了一回琵琶,又到御花园中散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