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放心不下杨庭萱一个人照看受了伤的厉渊,她早就追着冉元白去了。
这话谁都不敢说,可谁都心知肚明,时间拖得越久,对谢卿越是不利。
她只希望九郎能撑得久一些,这一次,她不想再去迟一步。
“不。”厉渊一把攥住哥舒柔的手腕,“你带杨公子继续往前走,我去救人。”
哥舒柔有些着急:“他们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!而且……”
“我意已决。”厉渊打断她,眸若鹰隼,凶性毕露,“我的人,我去救。”
冉元白显然没想这样简单放过谢卿。此后每隔几日,他都要将谢卿叫过去问话,回来时,谢卿总要少一片指甲。
谢卿这一生没干过什么重活累活,手指原本还是青葱一样的,又细又白,可这短短几日,却已是被糟蹋得不能看了。他起先还会哭会叫,到最后哭干了眼泪,便只剩麻木和绝望。
这日张素拔去他左手最后一片指甲,他竟也能撑着不晕了。
张素转身问冉元白可还要继续,冉元白坐在太师椅上,经过多日休养,气色已有了好转。他手上展着一封信,一向阴鸷的眼眸在触及信上的字句时,会有一瞬的柔软起来。拇指轻轻抹过信尾落款的“岁淑”二字,唇角甚至还勾起了一丝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