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相何出此言!”
“我等正值青壮之岁,何来老朽之说!八尺长戟二石弓,照样破敌千百里。”
一个站在最前的老卒朗声开口,陈九州记得,这人名叫卫夫,共赴国难之时,独自一人从扶风郡出发,骑的老马在半路冻死,便把火炭用兽皮裹了,吊在腰下,冒着冰霜风雪赶来。
“陈相无需多虑,我等愿随陈相死战,卫我东楚河山!”
“但凡有一人退,我等便愧对楚士之名。”
陈九州咬了咬牙,此时已多说无益,他稳住情绪,将长剑冷冷拔出,指向渐暗的天色。
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
第三轮的进攻,赴死一战,只为接下来的火攻大计。
“听本相号令,四船并列,杀入南梁敌阵!”
“若不幸一死,本相与诸位前辈,共回英烈祠!”
轰隆隆——
陈九州的声音刚落,四艘母船迅速并排,乘风破浪,带着萧杀无比的气息,奔赴南梁船队。
不远处的江船,满脸疲惫的虎贲营,见到此场景,纷纷跪立在甲板上。
“军师,陈相是三军主帅,如何能犯险?”
贾和眼色微微复杂,“放心吧,我已经和左龙左虎说了,战事一起,会立即带着陈相下母船。”
“东楚可以没有虎贲营,可以没有本军师,甚至可以没有皇帝,但唯独,不能没有陈相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