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学曾一身便装戴孝进入,向张居正告别。张居正抓着他的手,无奈又不舍,谆谆嘱咐了很多,盼望他三年后再回来为朝廷效力,金学曾说:“您对我的栽培,我将永远铭记在心。”张居正笑道:“你的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像诀别。”
金学曾跪下,拜别了一番,张居正忙将他扶起:“尽孝与尽忠一样重要,赶紧上路吧。”金学曾答应了一声,转头便走,在门口遇见了冯保,冯保回头望着金学曾的背影道:“这会儿他回家守制正是时候。”
两张弓放到冯保面前,冯保拿起看着:“这位老驸马,只要对自家有利,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。”张居正道:“我想向皇上奏明此事。”冯保苦笑着摇摇头:“早两年,这事儿你奏到皇上那儿去,皇上肯定按你的建议办事。现在,皇上再不是当年那个言听计从的小孩子了。”
张居正道:“皇上昨日传旨户部,要在大内铸造铜钱,这怎么行呢。”冯保笑道:“他要做的事儿,你百般劝阻,你想做的事儿,他怎么可能件件答应呢?”
张居正深感现在做事比过去难多了,而据冯保预测,往后会更难。张居正叹道:“也许,我这个首辅,该回老家颐养天年了。”冯保说:“你若能走,倒也不失为上策,但李太后早就有言在先,皇上三十岁前,不许你致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