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如倾面色愈加萧索,只道:“多谢皇上与元妃娘娘体恤,想必昔日入宫时嫔妾便是与元妃娘娘同居一宫,大约也无须皇上今日这般费心了。”
安檀心中一沉,果然她是心怀怨怼的,只是敛了心神,按捺不语,撇了一眼身边仍识礼的侍从,笑道:“可见是昔日缘分未足,只当是好事多磨,恐怕德仪的福气还在后头呢。”
刘如倾索然一笑,字字入耳无味,“嫔妾如今是这个样子,再有什么福气也是虚妄,身体已残,即便回宫,又有何意趣?”
安檀听闻此话已觉不妥,这等怨怼之语被有心人听去不知又要嚼出多少闲话来,便转首对小怀子笑道,“放下东西,都下去吧,本宫与德仪说说话儿。”
刘如倾见安檀将众人打发出去,只余心腹,方知言行失仪,安檀见宫人都下去,才道:“妹妹骤然加封德仪重新回宫,固然是风头无量,只是树大招风,妹妹可知,你已是众矢之的?”
“嫔妾?”刘如倾惊愕不已,唇角衔一缕凉薄浅笑,“嫔妾已是半个废人,还有谁会打嫔妾的主意?若论家世,嫔妾父亲碌碌无功,不过是因伯父才有幸临选;若论宠爱,嫔妾自然无力与人相争;若论位分,只问娘娘,区区德仪,娘娘可曾放在心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