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,“尊德性”与“道问学”的差别和对立。这是在认识的目标和目的上陆九渊与朱熹的分歧和不同。陆九渊提倡“尊德性”,朱熹提倡“道问学”。陆九渊说:“朱元晦曾作书与学者云:‘陆子静专以尊德性诲人,故游其门者多践履之士,然于道问学处欠了。某教人岂不是道问学处多了些子?故游某之门者践履多不及之。’观此,则是元晦欲去两短,合两长。然吾以为不可,既不知尊德性,焉有所谓道问学?”[192]朱熹主张“道问学”,后来态度有所变化,想“去两短,合两长”;陆九渊坚持不尊德性就无所谓道问学。朱熹及其弟子遂批评陆九渊“尽废讲学,而专务践履”,“不读书不穷理”。其实,陆九渊并非不讲学、不读书。只是与他人比较起来讲得、读得有“别些”。从陆九渊在江西贵溪象山讲学的情况和在白鹿洞书院讲授《论语》“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”章的成功,即可知其如何精于讲学之道。至于读书,陆九渊说:“后生唯读书一路,所谓读书,须当明物理,揣事情,论事势。且如读史,须看他所以成,所以败,所以是,所以非处。优游涵泳,久自得力。若如此读得三五卷,胜看三万卷。”[193]既然“后生唯读书一路”,读书的重要性自不待言。但陆九渊强调读书除了要究所以然之理外,更主要的是为了陶冶性情,涵养道德。也就是要优游涵泳,以精熟为贵,以意旨为的,印证“吾心之良”是“吾所固有”。这才叫学而知“本”,“学苟知本,六经皆我注脚”,即六经所言,皆我心中固有之理。所以,当有人问陆九渊“胡不注六经”时,他回答说:“六经当注我,我何注六经?”[194]诚如南宋学者叶绍翁所说:“九渊只是信此心。”[195]陆九渊“尊德性”实际是只“信此心”的必然结果。他既然把“心”膨胀为宇宙本体,那么坚持从心到物的唯心主义认识路线也就是必然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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