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我真想把服务员叫住,告诉她,我是一名除暴安良的人民警察。只是我刚起身的时候,陈重远突然冷冷地说:“燎原,我问你,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搞来的?”
我把屁股重新坐回了椅子里,说道:“前几个月卅街大火的时候烧到了档案馆,当时我正好在场,所以就响应号召跑进去帮着搬了几趟。后来所有的卷宗被大卡车拉走之后,我才发现这份被遗落了,它就在我的脚边。”
陈重远听我说完之后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,他用餐巾纸胡乱地抹了抹脸上残存的泪痕,一口咬定:“这不可能!通化城的档案怎么会出现在我市的档案馆里?”
我附和道:“会不会搞混了?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。”我见陈重远没有应声,于是试探着问道,“陈老,刚刚你怎么会……真是吓了我一跳。”
陈重远深沉地说:“卷宗里的一些信息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人。”
我微微有些惊讶,浑身紧张地说:“什么人?跟卷宗里记载的事件有关系吗?”
陈重远像是被记忆抽干了情绪,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:“还记得你刚来队里上班的时候,我曾经跟你说过,我这辈子到现在只有过一个女人这件事吗?那时候我刚刚结婚不久,比你现在大不了多少,就在通化城的公安部门工作。当时队里包括我在内有三名年轻人,我们彼此相互帮忙,感情非常要好,因为志同道合,所以后来干脆结拜成为异姓兄弟。虽说那时候正在开展轰轰烈烈的‘肃反’运动,但是我们并没有过多地参与进去,而是一门心思地想着除暴安良。就在我新婚将将三个月的时候,突然发生了一件事。因为这件事,我的人生从此急转直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