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终究不放心这几间地图上没有的大屋,跟厚脸皮说了几句话,又觉得身上越来越冷,就让他和田慕青留下照看大烟碟儿,我到里屋找些生火的东西。
田慕青冷得发抖,在这阴森的大屋中坐不住,想跟我同去。
我想一想,应允了,背上猎枪,握着手电筒,分给田慕青一支蜡烛,推门进了第二间大屋。这屋子里面更大,六柱五梁,石柱下为覆盆式柱础,有如殿堂一般,当中几尊泥像早已倒塌,抹着石灰面的墙上全是壁画,色彩暗淡,但是还能看出大致轮廓。
我顿口无言,怔了半晌,说道:“土地爷掏耳朵崴泥了,这大屋有可能是供着傩神的庙堂。”
田慕青骇然道:“原来咱们还没走出熊耳山古墓周围的村子。”
我说:“可真是怪了,这里怎么没有让湖水淹没过的痕迹?”
田慕青说:“从壁画中也许能看出这里是不是傩庙……”说着话,她点起蜡烛,拭去壁上的灰尘,举头望向那些壁画。
我也想看个究竟,忽然感到一阵阴冷,肌肤起栗,不是古庙里秋雨潮湿的冷,而是身上没来由地起了层鸡皮疙瘩。
我心说:“这屋里有什么?”用手电筒四下一照,只见第三间屋的木门半掩,门缝中露出一张小孩儿的脸,是个不过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,正躲在里屋往外窥视,两只大眼一眨一眨的十分灵活。她的脸被手电筒的光柱照到,立即悄无声息地缩进了黑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