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萤白日里就来过一趟了,也将情况禀报给了钟离越,却没想到,夜色这么深了,她竟然又来了。
门口守着的阿鸢与阿萝却不疑有他,只在心中暗中感叹,这左祭司果真是尽忠职守。
房里,辛鹤坐在窗边,一头长发散落腰间,身形清瘦无比,同从前那个神采飞扬,灵动俏丽的少女判若两人。
她还是小鸟,只不过不再是展翅翱翔,自由天地的小鸟,而是一只被囚禁起来,失去了所有生机活力的笼中鸟。
这屋里暖香缭绕,帘幔飞扬,每一处都富丽堂皇,却让人觉得冷若冰窟,压抑无比,或许因为,这里的窗子——都是封死的。
只漏了一丝缝隙出来,辛鹤每天坐在窗边,便透过这丝缝隙,久久地望着外面翻涌的海水,失神枯坐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苏萤刚回琅岐岛时,就来见过辛鹤,还曾跪在她脚边,向她饱含歉意地说过一声:“对不起。”
辛鹤却没有回应她,一双枯涸的眼眸无悲亦无喜,面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,仿佛一具被抽去了魂魄的干尸。